看上去內斂又害羞，每每跟我交談時，總總會羞紅了臉頰，不敢看我。他從沒有對我表現任何厭惡，致使我根本感受不到他對我的惡意。甚至，在共進晚餐的時候，縱我盯著他看了一路，像是變態一樣用目光將他的輪廓描摹，他除了羞答答地把腦袋垂得更低，完全瞧不任何慌亂的跡象。

所以直到他坦坦蕩蕩地道一句‘是我’之前，我對他一直存有冤枉好人的罪惡感。

此時，我呆在他的房間裡，拿著在葬禮上作妖作怪的道具，和他面對面地對峙。

我本以為在得知真相前還會再耗上一會功夫，沒想到他居然坦率地承認了。

更甚，他彷彿直接變了個人。

蒙利查端坐在木椅上，大腿以蓋著一條毛毯。他的唇扁平成一條線，直直地與我對視，猶如枯葉一樣深棕色的眼睛裡沒有一星半點的情緒起伏。

天吶！

我第一次見到如此擅長變臉的小孩。

這一瞬，我肯定他和莎拉是從一個肚子裡來的了。

“這個，”我舉起精巧的小道具，問：“這個是你做的嗎？”

“是的。”

他迴應得寡淡冷漠，毫無半點想要隱瞞的念頭。

“沒有工匠幫助你嗎？”

“沒有。”

“你是怎將時機把控得這好的？”

“很簡單，只是在你返回的時候讓莎拉拽發條，利用……”

蒙利查甩了一堆早已被我還給教授的物理公式——我的領域是做生意、算計人、配配藥草，物理、數學著實不是我的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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