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惡·貳

棠枝生日天，赫連鉞帶她去新開的西餐社吃飯慶祝。

吃完飯兩人又去逛舊書店，棠枝平素常去的方。

書店不大，但各式單行本，舊雜誌，舊畫報，翻版影印的西書，上及天文，至理，包羅萬有，無所不備。

著藏青瓜皮帽的老闆一見到棠枝便眯眯，彎腰在櫃面搬一堆書，她之前託老闆尋的舊書。

棠枝喜形於色，眉眼彎彎，立刻開啟書翻讀。

赫連鉞不悅她臉，抱怨，你見這幾本破書，比見到我還要開心。

棠枝哼一聲，將些書通通到赫連鉞手心，自己徑直往書店深處走去。她還想尋幾本西洋的音樂雜誌，託人帶給嫂。

她越往裡走，書籍的黴舊味便越重，混著屋內粉塵，撲面襲來。

待會去街角吃陽面嗎？

驀，一陣熟悉的女音傳來。棠枝尋聲望去，當場僵滯在原，面頰慘白，心如擂鼓般亂跳。

女人穿著西混合的文明新裝，蓬著兩條烏黑油亮的麻辮，用珊瑚紅的小絨繩細細繫著，臉蛋子粉團團的。

不六姨太還能誰？

她身旁的瘦男人，穿一身灰布袍，鼻樑夾副金絲眼鏡。棠枝只覺男人眼熟，拼命想了半晌，方才憶起他阿瑤的家教師。

男人見到棠枝，慌張想鬆開六姨太手，六姨太卻不肯，相反握得愈加緊。

棠枝尷尬，正想走開，恰逢赫連鉞一面向裡走，一面喚，棠枝

她嚇得急忙誒了聲，轉身拉著赫連鉞往外跑。

怎麼了？臉這麼白？赫連鉞被棠枝死命拉到大街，瞧著她驚慌失措的神色，擔憂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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