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難形容他當時的心境。

要知道，姐姐在他心無可替代。然而，前些日子裡，他已經充沛堅信託託也個值得敬仰的人。

而且在他十足厭惡紀直的境況，姐姐居然為了己私情便派人暗殺託託。

他知道了的人，多半手上都要沾血的。可，託託又妃子，明明與她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但她還能痛殺手。

只為了區區個紀直。

元嘉艾覺得怒火燒，然而知道自己究竟在對誰發怒。

他正發愣，跟前的隔扇突然刺柄槍。槍尖與木質的槍身已經沾滿了鮮血，而隔扇背後也重人形的黑影。

槍猝然抽了回去，人影也朝前倒。隔扇上濺滿了鮮血，被染得像紅油紙製成的燈籠般明豔麗。

元嘉艾咬緊牙關，聽到隔扇背後傳來他無比熟悉的聲音。

“回去罷。”託託說，“子，方才買的個牛纏怪吃的，可以帶些回去問們爺吃——”

話尾自然斷，染紅的隔扇背後，女子單手扶拐，另隻手握緊直槍。她忽了鼻子，道：“奇怪，有餞的氣味。”

元嘉艾覺股寒流從尾椎沿著嵴背爬到了後腦勺，他把抬手掩住自己的嘴，又忍住去聞自己的衣服。

餞，剛才早就吃掉了！然而她竟然還能聞見！

元嘉艾屏住呼，聽到隔扇後面傳來柺杖朝前落的清脆響聲。他嚥唾沫，心裡慌張得要命。

明明他先前私闖了她的屋子，還踩了她的床，甚至看過了她沒穿義肢的身子，時候她都沒有殺過他。他也沒覺得她危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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