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也要小心啊，”小葛指了指脖子，“小心再小心，個人是瘋子。”

明明在般人眼裡，坐在病房上、凌意母親凌素慧才是瘋子，她卻說，個人是瘋子。

凌意眼神微露激，輕輕頷首，“謝謝，我會小心。”

—

大約小時後，他打著把超市搖獎送摺疊傘，提著電腦包走進帝景。

空氣中雨絲纏綿土腥瀰漫，冬雨夾在風裡從面八方襲過來。雖然雨勢大，像化骨綿掌，走久了衣袖照樣溼透。

到了厲醒川家樓，他仰頭望向層，隔著雨幕層層數，數到第八樓，默然看了會兒。

醒川應該在家吧，約是午兩。

前天歡而散後，他跟江昊隱晦表達過想再跟這個專案。原本江昊是答應了，大概也是怕真惹事，到了晚上，知為什麼又反悔了。

電話裡江昊興采烈說，厲醒川給他介紹了個大專案，目前這個小他分精力再跟進了，全權交由凌意負責。

凌意沒問是什麼大專案，畢竟是什麼都會給他分成。他只是想通，既然醒川討厭自己，又何必還讓自己繼續做這個專案呢？換個設計師對客來說是輕而易舉事。

大概折磨得、發得還夠。

頭頂傘布發沙沙響聲，他站到兩差五分，本打算上前鈴，單元樓卻正好有住，於是便借了光。

坐電梯上去，只見廳門大敞。凌意自覺套上鞋套，站在玄關敲了敲門。

沒人應。

醒川人呢？門開著，能是去了，也許正在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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