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先把他身上的門簾子取下來。

然後從桌上拿了個紅色塑膠圈的圓鏡子過來，她站在他身後，腦袋抵著他的肩頭，將鏡子拿到他面前。

頓時，兩個人的模樣，都出現在了鏡子裡。

顧景川看著鏡子裡自己的模樣，有些怔松。

她給他剪的髮型，是他從來沒見過的，讓他整個人年輕了好幾歲，也精神了許多。

她白皙明豔的小臉抵著他的頭，兩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般配。

林敏看著這一幕，嘆了聲氣，語氣滿是遺憾，“這要是有個手機，咱倆自拍一張發個朋友圈，滿滿的狗糧啊。”

顧景川聽不懂她的話，“什麼自拍，狗娘？”

“沒啥，就是說有個相機就好了，定格住咱倆的盛世美顏，等老了拿出來看，多有意義。”

顧景川有些愧疚，神色暗了幾分，“抱歉，等我好了，我賺錢買給你。”

“我就隨口一說，別老皺眉。”林敏伸出纖細的小手，抹平了他緊皺的眉宇。

林敏收拾好屋子，給顧景川拿出前幾天她去縣城給他買的那件黃棕色皮夾克穿上，然後陪著他拄著雙柺在院子裡慢慢行走。

顧景川從剛開始只能藉助康復器站起來，到後來的短暫的站立，現在拄著雙柺可以慢慢挪動步子。

這一切，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雖然以前大夫就說過，他可以慢慢恢復，但那個“以後”，到底是什麼時候，他不知道。

可這一刻，這一切都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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