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邊吹來，所以沈清盛在開說話時忍不住要轉頭去看蘇夢枕。

寒風的滋味可不好嘗，他也不嘗。

蘇夢枕卻直看著東邊，即便裡什麼也沒有。

“天或許又陰天。”沈清盛盯著蘇夢枕的側臉說道。

東邊沒有日，人間還沒有光。

沈清盛卻在蘇夢枕的臉上見到了光。

有的人不人間所能擁有的，例如白雲城主葉孤城。

有的人只屬於人間，人間也幸得有他。

蘇夢枕就樣的人。

蘇夢枕終於側頭，對著沈清盛道：“不定。”

沈清盛也忽然了：“不定。”

陰天不要緊，雨天也不要緊，有蘇夢枕在就夠了。

而且蘇夢枕說的不錯，當沈清盛走天泉山時，天已悄然放晴了。

他也終於得以見京城的風與氣象。

沒有氣象。

什麼也沒有。

整條街都空蕩蕩的，不見什麼人影，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沈清盛抬頭看看天，又低頭看看街，天間好像瞬間回到了洪荒之始，茫茫渺渺片混沌。

又要雨了嗎？

他需要找個方躲躲雨。

街邊店鋪林立，現在卻只有家店還開著。老闆尚未來得及關門，還扇門本就為他而開？沈清盛不願細想，他現在只想找個方躲雨。

風寒的滋味可不好受，他也不受。

“客官要在時住店？”店小二問得奇怪，他問的竟“時”而不“裡”。

沈清盛仔仔細細打量他眼，確認道：“的，我要住店。”

家店的大堂也片冷清，除他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客人，更沒有桌椅，要他個人呆呆站在裡等雨停的話會顯得很奇怪，所以沈清盛選擇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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