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解題。

宋煜從來不知道，楚修遠在做出這個決定時，經受著多大的煎熬，也終於理解為什麼楚修遠身上有比常人更多的戾氣。

他的怨，他的不甘，他的絕望，無法向源頭訴說，只能透過偏激的方式表現出來，那是人體自我保護機制的下意識選擇，如果不發洩出來，時間一久，楚修遠會徹底崩潰。

楚修遠把所有的無奈和絕望，都轉化為了對公衛的恨意，對外界的戾氣。

宋煜一點點指責的話都捨不得說。從今往後，他還要成為楚修遠的同謀。

楚修遠脾氣差嗎？的確粗暴，但此時此刻，楚修遠的眼淚浸潤了他領口，宋煜唯一的想法是他發洩出來就好。

他們以後一定能有很長很長時間，讓時間塑造一個真正恣意樂觀，偶爾毒舌卻可愛縱情的楚修遠。

“媽媽的病情有好轉嗎？”宋煜問，“抑鬱症和強迫症，透過藥物治療和談話治療是能夠控制和好轉的。”

楚修遠搖搖頭：“看了好幾年了，還是這樣，一直反覆，反覆的時候，經常會比之前一次還要嚴重。”

還要嚴重？

宋煜背脊一凜，心中劃過一絲疑惑，抑鬱症的確會有反覆，但如果堅持治療，三年，不可能一點好轉也沒有。又想到楚修遠透露他媽媽似乎有抗拒治療的傾向……

“後來還有嘗試過嗎？”宋煜問。

宋煜手心之下的拳頭突然握緊，指關節霎時頂在了他手心，宋煜趕緊滑動拇指，在楚修遠手背反覆摩挲，緩解他即將失控的情緒：“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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