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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從他心口呼嘯而過的龐大悽惶,讓他錯覺那裡頭已經空無一物。紋身總歸很疼,他已經知道,卻不知道將要疼許多天,不僅是他回荊館的幾千米路,還有他將要獨自營生的幾千個日夜。
荊館的大門被他關上了,將初春的殘酷真相隔絕在外,荊館總是很暖,很安全,舒服得像一處人間仙境,他們的世外桃源。李瑜把鞋換下,鞋底溼漉漉地滴了些雪水,洇進門口的地毯裡,像他曾經流過的無數滴眼淚一樣,都在春天蒸發不見了。
希寶邁著小快步朝他奔了過來,李瑜蹲下身來抱它的時被舔了舔臉,才恍然發覺自己流了一臉淚,冰涼地貼在臉上,像兩條永不幹竭的河流——這算什麼呢?它們總又消失,總又復返,他就活該為了常懷瑾不停地沒骨氣地哭麼?為他給自己與他翻雲覆雨的機會,為他或許愛自己的可能,李瑜全都不要了,他想,他什麼都不想要了。
他受夠了。
常懷瑾算什麼東西?他憤憤地憶起,憶起什麼呢?
希寶不懂這個男孩眼睛裡流出來的鹹水怎麼越來越多,只好繼續用他最喜歡的自己的絨毛和肚皮去貼近他,哭什麼呀。
李瑜環顧四周,憶起的唯有常懷瑾親自己時唇瓣凹陷下去的觸感,他攬上自己後腰的力度,和千萬次凝神注視自己的眼,他已在雪夜咀嚼過無數次,那麼在春日只會繁茂得可怕,清晰得駭人——而他的先生在婚禮上也笑得無比幸福,李瑜被一種強大的恐懼與茫然籠罩了,它們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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