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袋陣地已成碎片，一片狼藉，到處是炮彈坑，硝煙瀰漫，將陣地籠罩著。

嶽剛隱藏在一個彈坑後，舉著望遠鏡，從濃煙的空隙觀察河對面情況。

鬼子的前鋒隱藏在簡易工事後，開始用餐、休息。

再遠處，滾滾灰塵直上半空，顯然是鬼子後續部隊來了。從灰塵距離上看，日寇大部隊離橋北只有五里路。

何達武帶著兄弟們，貓著腰，隱蔽行動。

他們將中正式步槍放在彈坑上，再將一頂軍帽放上去，用土坷垃壓住，插進一些青草，讓軍帽若隱若現，似乎有人，又似乎沒有。

一位兄弟十分好奇：“連長，這有什麼用？”

何達武道：“我也摸不著頭腦。”

孫小豬說：“我猜，這是虛虛實實，真有中假，假中有真。這裡呀，就是假陣地，引鬼子上當的。”

何達武冷哼：“我認為參謀是要死守，堅決不能讓鬼子修橋。小豬，你不要亂猜，影響軍心。”

孫小豬不滿：“我已是排長，還叫小豬？得叫我孫排長。”

“你晉升排長不假，可誰讓你爹不會起名字，叫什麼不好，偏偏叫小豬。”

“我家是養豬的，叫小豬很正常。再說了，賤名好養活。我的堂弟，他還叫狗剩呢。我認為叫小豬挺好，至少可以辟邪。你看啊，一百多位兄弟都成仁了，我還活著，是不是辟邪？”

“屁的避邪，是你小子打仗機靈，經常打一槍換個地方，以為我沒看見？我要是營長，早斃了你個怕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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