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袋放在衣櫃角落已經好多天了，何婉每次開啟衣櫃都假裝沒看見，兀自地自我欺騙那裡仍是空蕩蕩的。

這晚，她剛洗完澡，忘帶睡裙，便圍著浴巾從水汽蒸騰的浴室走出來，留下一串溼漉漉的腳印，在較高水溫的沖刷下，淺蜜色的面板透著一層薄薄的粉。

她開啟衣櫃，泡得有些發皺的手指滑過一件件衣服，不同的面料短暫地觸過指尖，只留下一個模糊的印象。

手指最終停在慣穿的那件睡裙上，觸及指尖的是一片柔軟，但手指的主人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視線越過各色衣物，落在了那兩隻白色的紙袋上。

她糾結了好久，還是忍不住將那兩隻白色紙袋拿出來，紙袋糅雜在一起發出簌簌的響聲。

黑裙鋪在床上，泛著低調沉鬱的光澤，黑曜石一般，非常有質感，只是看著，便知道價格不菲。

眼眸慢慢變得有些恍惚，腦海中走馬觀花一般，全是自己與許思茹相處時的畫面，她不自覺地咬住了拇指的指關節，用牙齒細細地啃噬著。

裙子她是喜歡的，是她從未穿過的風格，卻並不突兀，反而很顯身材，營造出一種低調冷豔的性感來。

可是，對她而言太貴了，這是一個甜蜜但沉重的負擔。

那天王思琪的話仍然歷歷在目。

“給你你就收著唄，人家又不缺這點錢，對人家來說，這跟你請我喝杯奶茶沒什麼區別。”

“她不是讓你叫她姐嘛，可能真是看你順眼吧，你就別糾結了，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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