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子不是破了你物件的手機嗎，那裡面除了一大堆你的照片你的東西，還有他養的貓跟兔子。但是一個禮拜之前，他手機裡新添了一個便籤，大概意思是他家裡人把貓跟兔子吃了。”

陳霂承，“……等會兒，不是，吃、吃了？！”

“是啊，那裡面寫，他妹妹想吃，他媽就給殺了凍冰箱裡，他爸還逼他吃，他不吃，就罰他跪著，第二天還死活給他灌下去一碗肉湯。”

陳霂承倒吸一口冷氣，“我擦……”

“你吧，不說對付，也得小心著點他家裡人，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一般殺人犯吧，都沒什麼同理心，很多都曾經對小動物……你懂吧。”李呈嘆了口氣，“我沒接觸過你物件那個人，這種家庭要麼培養出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要麼培養出一個看起來不一樣實際上也那德行的。不過你寫的，肯定自己會看人，我就不多說了。還有那個程嘉怡，你抓緊料理了，留著也是個麻煩，你看是轉學還是怎麼的，實在不行哥給你安排。”

“成，麻煩你了哥。”陳霂承結束通話電話，五指慢慢收攏，差點沒下意識把手機捏彎。考慮了一會兒，他給李呈發了條簡訊，不大會兒收到了回覆：

橙子，論整人，哥還是服你。

莫昕許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他好像在做一個很長、很輕的夢，夢裡一開始是霧濛濛的墨綠色調，在一個療養院裡面。他赤足走過沾滿玻璃碴子的地板，去到後院。後山生長著很密的樹林，深藍色的樹木，細條條光禿禿，沒有一片葉子，尖戳戳地往天上扎。森林裡飄著奶白色的霧氣，他向森林裡面走，本能地察覺到危險，又退了回來。療養院的小屋裡有一個箱子，他開啟，裡面放著許多玻璃罐子，裡面泡著熒綠色的液體。他不小心打碎了一個，這才看到箱子的側邊有一塊寫著“禁止開啟”的紅色漆牌，漆皮斑駁褪色，十分古舊。他恍惚聽到有人在叫著自己的名字，於是他忍著腳下踩玻璃的疼痛去尋找聲源，後背卻突然捱了一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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