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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玉露慢慢軟下來,流連地摩挲著郭發濡溼的發,他常常顯得比自己更緊張,大汗淋漓是常事:“我好害怕你嫌棄我,但是你好像比我耐性更大。”
“我坐過十年牢呢,我覺得跟困了一輩子似的,但是回想起來,也就是個夢,打個盹兒就過去了。”郭發扯出最燦爛的笑,眼尾有道道細紋,僅僅幾個月的功夫,他就見老了。
齊玉露撫摸著隆起的腹部,那是遍體她最溫暖和豐盈之處,忽然悠悠嗔道:“我睡不著覺。”
失眠的每一個長夜裡,兩個人就那麼牢牢地拉著手,世界太空茫,能把握的只有彼此的肉身,他們以殉情的決心堅持著,互相取暖度過寒冬,像兩條冰面下的魚,相濡以沫,期待一絲春光的乍現。
紮根在床畔的郭發從行李裡拿出一本舊書,是梭羅的《野果》:“及至五月二十五日,花苞將開未開,幼嫩可食,足以慰藉飢餓的旅人。我常掉轉船頭,在不久前剛剛長出的高出河面的密集菖蒲叢中,一邊穿行一邊採食。孩子們都知道,根部最內裡處的嫩葉十分美味。麝鼠喜歡吃,孩子們也喜歡吃。六月初,我見孩子們跑出一二英里遠,去採菖蒲,帶回來大捆大捆的,他們專喜歡那刀鋒似的葉片,閒時揪著它玩兒。一過六月中,菖蒲開始結籽兒,穗狀的花就不能吃了。春天,當你初次與菖蒲擦身而過時,它特有的香氣令人多麼愜意又驚訝!它一定是從潮溼的土壤中年復一年獨自萃取出了這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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