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清河在屋裡踱步，四下打量。突然被牆邊的五斗櫃上的一個相框吸引了目光，他彎下腰仔細看了看，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

莊清河樂了，說：“照片上可愛點，現在有點長殘了。”

陳元典皺眉：“你是誰？”

莊清河語氣輕快，說：“我啊，不記得了嗎？”

陳元典覺得他的笑容裡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戒備起來，手也摸到了口袋裡的手機。

莊清河看都沒看他一眼，眼睛還盯著那個相框，提醒他：“我身上有訊號遮蔽器，電話打不出去的。”

陳元典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沒有訊號。

“你到底是誰？”

莊清河這才轉頭看他，說了句什麼。

陳元典先是一僵，然後看著他，突然噗通一聲，在莊清河面前跪下，涕淚橫流地哀求：“我錯了，饒了我吧。”

莊清河依然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心想他跪得倒是快。

陳元典今年才四十多歲，氣質很好，當年也是被稱為“儒商”的人。可此刻他狼狽至極，跪在莊清河面前止不住地發抖。

莊清河垂眸看了他一會兒，走了兩步到他面前。突然彎下膝，撲通一聲也跪了下來，和他面對面。

陳元典被莊清河的下跪弄得徹底愣住了，呆若木雞地看著他。

莊清河眼裡是漆黑又沉甸甸的注視，要證明什麼似的，語氣輕飄飄道:“你看，下跪多容易。”

陳元典呼吸猝然加重，彷彿到了現在才明白，眼前這個人輕飄飄的態度之下的瘋狂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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