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順著方向，扭頭看去。

樓道空無一人，安靜卻響著細微的聲音，但仔細一聽，聽著倒有點像機器運作的動靜。

白焰視線上移，注意到天花板上一塊顯眼的，白色的，排風口。

冷風徐徐吹來。

涼涼。

白焰：“……”

程深看著她生無可戀，萬念俱灰，面無表情的盯著那排風口，嘴角悄悄一勾。

程深真的算是被冤枉的那個，他只是剛巧經過這兒，準備轉身走的時候就瞧見了樓道上小姑娘一驚一咋的身影。

跟在她身後走了幾步，察覺到她已經發現了也沒出聲，但卻沒想到自己反倒被她想成了死人。

窮鬼。

想到她掙扎時候說的詞，真的有趣。

然而白焰完全不覺得有趣，她現在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戴著草帽的小腦袋慢慢垂了下來。

“對不起。”

程深聽著她輕輕的道歉，微歪了一下頭，“嗯？”

白焰低垂著眼，濃密的睫毛微顫，“我冤枉你了，對不起，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是空調的聲音啊，我以為——”

——以為你是能嚇得我屁滾尿流的惡鬼。

這話太丟臉，她完全不想說。

“而且你出現的太湊巧了，這也不能全怪我吧……”

還有這空調怎麼就偏偏在她路過的時候響了？

請問它有事嗎？

有事嗎？！

白焰心內閃過了無數的髒話，還沒罵夠，草帽沿突然被人敲了敲，她回神抬頭看去。

“檢討做完了？”程深低垂眼，看著她，“做完了就回房間，快開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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