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在耳邊的碎髮輕輕滑到頰邊，柔軟的髮絲虛虛貼著，讓棠慄癢得有一些難耐。

棠慄從來沒有這樣用這樣的角度看過白旻擇。

平日裡，他總是梳著一絲不苟的港式背頭，戴著金絲邊的眼鏡，西裝革履，長腿被西褲束成了鋒利的形狀，寶石袖口和同色的領帶夾是身上唯二的配飾，高高在上，誰見了他都會下意識地審視起自己，有沒有在他面前丟了禮儀。

更遑論，被他用唇碰到腳。

哪怕是不經意。

棠慄堅信那是不經意。

他是洗過澡來的，頭髮沒有徹底擦乾，溼漉漉的耷下來，時不時貼到棠慄的小腿側，又冰又涼，給她沾上一點點水漬，被空調風一吹，涼度更是鑽進了面板，深入到血液裡。

以至於當她聽到他的問題時，渾身繃緊。

“……怎、怎麼會痛。”棠慄強撐起笑容，心裡懸著，晃晃悠悠踩不到地，“……可能是睡覺的時候，被耳機線纏上了……我睡相不太好。”

男人沒有說話，視線依舊落在她的腳踝上。

空氣的流速還是和往日一樣，棠慄卻越來越覺得氧氣稀薄，怎麼呼吸都感覺差了一點點，進不到肺部，慢慢的，就越來越難捱。

棠慄扛不住了。

她不只是覺得呼吸難過，而是渾身都難過。

她知道自己身上不只是腳踝上有痕跡，胸上、腿心兩邊，那是比腳踝更加觸目驚心的地方，她不敢想象，要是白旻擇看見那些後，會怎麼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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