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林星睜開了眼睛。

好險，又活過一天。

每晚睡前都有一種一覺睡死過去的期待。

林星對著鏡子刷牙，機械地變換電動牙刷牙的角度。

褚焰歌最後一條訊息傳送時間是3.40。

林星在水龍頭下方沖洗刷頭時，他又發來了訊息，『早。』

這個作息，這哥真的不會猝死嗎？林星淡淡地想。一起鬼混了這麼長時間，似乎每次給他發訊息，這人都能做到秒回。

林星撕下一張日曆，六月了，王青燕懷孕至少三個月了。她現在應該在美國養胎，大齡孕婦不易，就是不知道林山建還有沒有空繼續孕期出軌的行徑，近期公司股價大跌，林山建放浪形骸後終於迎來了不務正業的報應，整天忙得焦頭爛額，在危機邊緣掙扎，兩鬢甚至冒出了銀白。

林星看了一眼自己的賬戶餘額，假使有天林家破產或自己被掃地出門，不至於露宿街頭。

一大串零，夠她在美國唸完本科和研究生了。林星放下心來，放心地往臉上塗著貴婦護膚品。

林星遺傳了林山建的好樣貌，16歲便已亭亭玉立。一頭烏髮柔順，眼含秋水灩灩流波，即便冷麵也生動，面板透亮白皙，面朝窗外，側顏高低起伏，宛若巋然不動的黛山。

她把臉上和手上的水珠擦乾淨，回了褚焰歌一句『早。』

下一秒，褚焰歌的電話便響起，林星點下接聽。

他在洗澡，鏡頭裡一片模糊，影影綽綽看到朦朧的雨幕和褚焰歌偏白的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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