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廷將隨身碟丟到茶几上，沒忍住感嘆，“有機會回顧自己葬禮的，大概你是頭一位。”

裴望一嘿嘿一笑，將隨身碟插進筆記本插孔，選中標著葬禮日期的影片檔案開啟。她搖了搖手裡的可樂，杯中冰塊碰撞叮咚作響，“這是棺材視角嗎？還挺寫實。”

她耐心不足，隨機選了幾個時間點快進著看，影片最後拼接了一段黑白色調的監控，似乎是在靈堂外，“怎麼還有一段監控？”

徐廷湊近看了一眼，“紀灃說當天陸續來了幾個男人，都說是你朋友，她看他們不像演的，等流程差不多結束就放他們一起進去弔唁了。”

不知是不是畫素太低的緣故，裴望一隻能依稀辨認出男人中有前兩天才見過的周寧伽，“哦...可我跟他們也不熟啊。”

“他們看著挺傷心。”

裴望一細細打量起那群男人，他們的神色陰鬱如濃霧般化不開，可她甚至念不全那些人的名字，他們能是多麼深厚的關係呢？

她咬碎一粒冰塊，“是啊，怎麼不學莊子鼓盆而歌。”

“跟你聊不下去。”

裴望一將影片傳到手機上，進度條緩慢挪移，一個G的檔案作為影片太長，作為一個人生的句號倒又短了些，“原來死是這麼簡單的事情，燒成灰，慢慢就吹散了。”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是哦。”裴望一合上電腦，“不跟你聊了，我還要準備月考。”她挪挪屁股，翻出書包裡的語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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