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在猝不及防下來臨了。

天空無聲地下起雪。

甦醒那裡的天氣是寒冬。

「有一天，我會去你的城市裡找你，陪你一起看雪。」那時的他沒見過雪，連語氣裡都充滿期待。

甦醒答應了，為了那一天，迫不及待。

「有一天，我們一起……」

他們的約定有很多。

一起在早晨看日出，一起在傍晚看日落，一起去爬世界最高的山。

在夜晚時，回到他們倆的窩，一起睡一張床，一起感受彼此的體溫。

一起互道晚安。

他能聽見，甦醒用著低沉的嗓音，輕喃著：「睡吧！喃喃，祝你有個好眠。」

什麼都要在一起的夢。

等了好久，無聲無息。

++

冬天終究是冷的。

寒冷讓他縮緊身子，少了戀人的被窩，空空蕩蕩的。

多希望能一起回到那個早晨。

讓他在甦醒時，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他。

他可以埋在他的懷裡，像隻小貓一樣輕輕地對他撒嬌。

而不是像現在，懷抱裡是空的。

無法抱緊他顫抖的身軀，無法替他逝去眼淚。

無法溫暖他的身子。

「抱歉啊，甦醒。一起的約定，都無法實現了。你能原諒我嗎？」

甦醒沒說話，只是無聲地流著淚。

「喃喃。你過得還好嗎？我好想你，每一天都想著你。」

他多想說：「忘了我吧，甦醒。」

對不起。

但他想，這輩子大概都無法被他原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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