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銀就出門了，只留下蒸籠裡熱氣騰騰的包子與米粥。

「唉……總覺得有些不安……」

安妮靠在窗邊，百無聊賴地撥弄著窗縫間生長的草葉：「銀這傢伙瞞著我做什麼呢……」

「不會是那幫修士找到這裡來了吧？得儘快找下一個落腳的地方……」

「姐姐！該去學堂了！」

阿灰甜甜的呼喊打破思考，安妮連忙迴應：「來了！」

*

太陽已經落山，安妮牽著阿灰的手去集市買了些蔬菜水果，憂心忡忡地回到家。

銀中午就沒有回來，現在仍然找不到他的身影。

「到底發生什麼了……」

「咚！」

突然傳來重物摔落的聲響，安妮聞聲趕去，看到銀正躺倒在家門前。

「銀！」

銀向來喜潔。每次炒菜做飯、殺雞宰魚之後，他第一件事就是釋法清理乾淨，當然交歡後也是。安妮醒來從沒感覺自己身體黏黏膩膩，總是無比清爽的。

可此刻的銀卻如此狼狽——和初見那天一樣。臉上倒是沒什麼傷痕，只蹭到了點兒血漬和塵土。但那身雪白長袍破破爛爛，已經被血色浸溼，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一頭銀髮滿是灰塵，凝結的暗色血跡甚至將長髮粘成一縷一縷。

他面色蒼白，痛苦到已經沒有力氣露出微笑，但還是拼命擠出笑意：「我沒事……已經沒事了。」

「你這個……」安妮想要衝他發火，話到嘴邊卻只剩下擔憂：「怎麼才算沒事！」

「徹底……解決了……不會再有人毀掉我們的……咳……」銀捂著嘴咳嗽了半天，手心裡都是咳出的血，他推了推安妮，想要躲開她：「別過來，身上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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