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向外走,隋駟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沉默著跟上去。
聶馳把雨傘遞給他。
外面的雨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醫院外的路燈亮著,很柔和的暖黃色光,映在水窪裡,又被雨點砸得支離破碎。
隋駟接過雨傘,握在手裡。
雨傘是喻堂準備的,這些瑣碎的東西,隋駟一向沒多在意。
隋駟的工作室,大半正常運轉其實都很依賴喻堂,所以今天才會左支右絀,幾乎沒了應急突發事件的處理能力。
“喻堂不是你的附屬物。”
聶馳送他到門口,忽然出聲:“他也是一個獨立的人,他先是一個人,然後遇到了你。”
隋駟停下腳步:“什麼?”
“他照顧你的時候,你沒問過他對你這麼好,究竟有什麼目的。”
聶馳說:“這一次,他做得不合你意,你就忽然要問他的居心了。”
隋駟像是被這句話砸得一晃,站在原地。
“有時候……不是那麼忙的時候,在為你服務的間隙。”聶馳說,“他或許也想任性一下,做一件自己很想做的事。”
隋駟回頭看了一眼搶救室的紅燈,胸口起伏了幾次,終於逼自己張開嘴,啞聲問:“這是他想做的事?”
聶馳沒有回答,替他推開玻璃門,回頭看著隋駟。
隋駟再說不出話,他沒有撐傘,冒著雨,逃一樣快步匆匆出了醫院。
-
喻堂昏迷了整整一個星期。
像是終於被壓上了最後那一根稻草,他在脫離危險後,也並沒再清醒過來,甚至沒有任何能探測到的意識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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