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一輪清月已經升到了半空中。做實驗的時候，往往是不分晝夜的。懷儒帶的幾個博士和博士後也很是拼命，夜深人靜的時候仍在燈下忙碌著。

實驗室是與病毒親密接觸的地方，整個實驗室按照要求，必須處於完全密封的負壓狀態。人流、物流、氣流都是單向流動，以確保實驗室的汙染物不會因洩露而造成傳染。

在正式進入負壓實驗室之前，懷儒需要在清潔區內穿戴防護服，而後才可以透過緩衝間進入實驗室內。

幾個學生和博士後們正在這裡井然有序地進行處理標本、核酸提取等工作。懷儒站在角落裡，靜靜地凝視著學生們的每一個動作。

他的呼吸很是平緩，看學生的目光裡卻充滿了關切：“時候不早了，你們手頭工作弄完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離開的時候，懷儒按順序脫下防護服，透過淋浴間更衣後，回到清潔區。所有的必要步驟，他都時時謹記著。

巧的很，懷儒前腳才回辦公室，案上的座機便起了“嘟嘟”的聲響。他隨手按下了擴音鍵，旋即仰靠在座椅上，凝視著天花板。

“基金專案申請表我填好了，施老師您看下，還有什麼需要修改的？要是可以的話，煩請籤個名，我這邊就把其他材料一塊發過去了。”說話的是去年新招的助理研究員小蕭。

美國的科研經費問題，就如橫跨在教授們頭上的一道坎。就如懷儒所在的系裡和院裡，幾乎就沒什麼科研經費支援可言。要想做課題專案，全靠著教授們自己去申請各種名目的基金專案來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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