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他心情不太好，唉，韓惠媛怎麼就……而且去年他帶的那個班，好像考了一個清華一個北大，兩個復旦？”朱菁菁扭頭張望兩眼，繼續說，“吳夢的第一志願就是復旦，她說她的分肯定不夠清北，試都不用試。”

吳夢是他們班的第一名，642分。

“你想呀，去年還有清華北大呢，今年只有復旦啦，哎我不是說你們考得不好啊，我的意思是……”

紹吳：“我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說嘛，”朱菁菁望著老班，嘆了口氣，“他也夠累的，咱們高三這一年，他都跟著瘦了。”

紹吳沉默幾秒，低聲道：“大家都辛苦。”

他明白，大家都辛苦，所以也明白，他會令很多很多人失望——很多很多。

兩點四十，老班站在講臺上拍拍手：“行啦，別聊啦，開始交志願表——從第一排開始，不要亂啊！這個可亂不得！”

“好嘞，”一個體育生笑嘻嘻地，“老師你別緊張！”

第一排的學生們起身交表，交上去了，老班要清點人數、記錄姓名。紹吳坐在第三排，環視四周，只見大家都把填好的志願表平平整整地放在桌上，安靜等待著。

紹吳轉身，從書包裡取出檔案袋和碳素筆。

檔案袋裡是他的志願單，“本科第一批次”那一欄中確實填了滿滿的四行，分別是復旦、人大、浙大、北外四所學校的學校程式碼和專業程式碼。

然而仔細看就會發現，為首的復旦，竟然位於第二志願，換句話說，紹吳的志願表是從第二志願開始填的，第一志願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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