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做了個夢，她很清楚，自己是在做夢。

這個夢太灰暗了，晦暗的天空，幽深的巷口，鬼魅之景。

晴柔往巷口裡走，看到巷子的末端立著一個女人，她長髮垂著，遮住了臉，似乎發現了晴柔的存在，搖了幾下腦袋，伸出長指，指了一處地方。

順著那地方望去後，晴柔的視線忽然朦朧了，耳邊響起一陣像是撕裂喉嚨發出的痛極難忍的哀嚎，這聲音讓她難受極了，不由捂住了雙耳。

“叫的真難聽，嗤。”

一聲淡漠的鄙夷之語傳入耳裡，晴柔下意識蹙起了眉，但旋即她又發現，自己能看清眼前的景象了。

男子兩手顫抖著，緩緩撫摸自己的臉，他摸到了自己眼裡掉落的血，仰倒在地，面目十分猙獰。

晴柔認出了這個男人，知道他是餘暉，想到他將自己失明歸結於自家小姐，又出賣訊息給長公主，害得小姐被太后處以廷杖之刑，心裡便生出強烈的惡感。

小姐說得是對的，他並非良人，晴柔這樣想著。

巷子末端立著的女人嘴裡突然吐出詭異的笑聲，晴柔下意識往後退，她忍著懼意打量這個女人，眼見她踉蹌著朝自己走來，腳下還淌著血，心裡在驚懼之餘，竟更多的是一種荒涼之感。

女人抬起了頭，青白的手撩開了長髮，晴柔在看清女人的面孔後，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這個女人......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

“沒、沒了？孩子，孩子呢？哈哈哈哈哈死啦，都死啦，我也死啦，死了好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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