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生命中唯一的那縷光消失的時候，我的生命也將走到了終點。

……

常玉龍呆呆地站在審訊室的門口，空氣中那濃郁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讓常玉龍第一次感到胃袋像是被人一把抓住，想要將胃裡所有的東西都掏空一樣。

在他面前不遠處的位置，孫啟華還坐在之前的凳子上，一動也沒有動。

“玉芬，我說過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孫啟華的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像極了度過了嚴寒後的老人們第一次看見春天的陽光時臉上露出的笑容，那麼美好，充滿了對生活的嚮往和對生命的憧憬。

可是，與孫啟華的笑容截然相反的卻是他此刻的狀態。

他輕輕開合的口中，一團血肉模糊，一塊碎肉從他的嘴裡吐出，落在他的腳下——

咬舌自盡，原來不僅僅只是電視裡的臺詞而已。

長長的走廊裡響起了凌亂且急促的腳步聲，一行穿著白大褂的人推開了常玉龍，跑進了審訊室。

趙鵬跟在這些人的身後，在常玉龍的身旁站定。

心有餘悸地往審訊室裡看了一眼，頓時便覺得胃裡翻江倒海，一股寒意從脊椎處升起，剎那間便襲遍了全身。

剛才他只是出來了一下，沒想到就在那一個空檔裡，孫啟華就用咬舌自盡的方式選擇了自殺。

趙鵬看向常玉龍，這個將自己帶到了刑警隊的隊長，此刻就像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整個人的身上都流露著一種叫做頹廢的東西，完全沒有了以前那種意氣風發的精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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