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咖啡廳的門響了。

我抬起頭，陳毅老師走了過來。他又是一個人，臉上總是掛著和藹的笑容。他只有60歲，可是卻看上去已經老成了80歲一樣。他的步子緩緩來，男同學伸出手打聲招呼“老師這裡！”

陳老師看見了，笑得更加燦爛。“選一個這麼豪華的地方呀，我倒是希望你們對專案上心點。”

他坐了過來，我連忙叫來服務員，問老師：“老師，你要喝什麼？我給你點。”陳毅老師沒有推脫，而是嘴裡唸唸有詞，看著價目表上各種咖啡的品類。“哎呀呀，讓我來仔細看看有什麼好喝的咖啡，你們幾個也過來給我推薦推薦。”

坐著的研究生學姐和學長互相看了看，學長還積極站了起來給對面的老師分析起每種咖啡的口味。我有些想笑，看著他們認真的樣子，倒覺得我在裡面只是一個安靜的妹妹了。

“這個專案我跟你們說，”陳老師突然把話說得很小聲，勾著腦袋湊進來，“清風，你知道你們班舒航同學的指導老師不？”

他的表情太像個小老頭講八卦了。我很認真點點頭，也小聲說：“知道，是湯老師。”

他的身體往後傾斜一下，皺皺的眼睛變得細長，渾濁的眼睛裡透出光芒來。“清風，你不知道啊。那個專案價值可是六七百萬呢，誰不想拿啊？”他握住我的手，十分穩重地繼續說：“那傢伙一直跟我爭，我還瞧不起呢。我帶過的專案比這值錢多了，現在的老師，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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