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沈慕離並非兩儀界靈，那麼他與沈慕離之間的唯一聯絡也沒有了，教他如何敢去懷疑。哪怕事實擺在面前，所有微小的細節都在提醒著沈慕離的非凡，卻執著不願去看見。他此時此刻無比的後悔沈慕離出現在這個世界。若是他從未曾現身於世人眼前，是否他就仍然只會是他一人的兩儀界靈。

商祁細細觀摩著他的神態、他的下意識的動作、甚至是他的氣息，從中得出了自己的答案。果然如此嗎……

他其實知曉遲早有一日，沈慕離會離去。只是未曾想到分離來得如此之快。想到沈慕離離開的導火線，饒是性情溫和的商祁也不免遷怒。若非那些鼠目寸光之人……

沈慕離的離去並非是商祁以為的那個理由。

他一直都知道，他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與人類社會脫節了太久。他早就做足了隨時都將要離開的準備，這一次的事件只是為他提供了理由，得以讓他心安理得離去。他的無數光陰裡從來不缺少被人忌憚被人看做異類的經歷，這一次也只是使得他更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異類的身份罷了。他本就是異類，這點他承認。

倒是商祁的態度，不同於一般人。

對於身邊的人突然展現出超出人類極限的神魔般的力量，一般人的第一反應絕對不是欣喜，而是恐慌。這無關人性善惡，只是出於對未知的力量的本能。

而商祁……

沈慕離唇角微彎。或許商祁從來都將他當做至高的神只看待，所以無論自己展現出怎樣莫測的手段，在商祁眼中也只是理所當然，而不會覺得有多驚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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