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將情緒隱匿得極好，彷彿沒經過昨日放縱的親密，關係還止步於連友人都算不上的普通交情。

江嶼將馬拴在帳門外，對著營口計程車兵翩然一笑，江嶼來見，麻煩通報一聲。

絲毫沒有侷促慌亂，不像是來被問話的，反倒像個前來觀賞雪景的公子，動作從容到把對面計程車兵都看得一愣。

不出片刻，營帳內走出一個年近花甲的男子，似是地位極高，周圍的兵士見他都俯身行禮。

他頭髮與鬍鬚都摻雜著白，面部有著深刻的皺紋，但眉骨與眼型極為硬挺，眉梢微微上揚，一眼看上去便給人一種嚴厲而刻薄的感覺。似是腿上有舊疾，他走路的姿勢有些許不自然，但周身仍然顯露出一份冷淡與孤傲的氣場。

乍一看上去，竟是與江嶼的氣質有幾分相似。

他目光掃向江嶼的一瞬，似是有些驚訝，但轉瞬間便收回了神色，用略顯粗啞的嗓音說道，我眼看著軍隊征戰多年，年輕時候能率軍出征，身先士卒，這幾年腿傷愈發嚴重，便只能待在大營中。

他用審視的目光掃向江嶼，可這麼多年來，我倒是頭一次聽說軍隊出征，最後一個人也沒回來你就是江嶼？

江嶼並未回覆，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跟若楊倒是有幾分相似，進來說話吧。

幾人進到營帳內，江嶼一抬眼，便看到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畫像。

畫中是一名俊俏的女子，她一手捻著枝幹上的梅花，同時回頭輕笑著，唇上的硃紅比一席紅衣還要熱烈。算不上婀娜嬌豔，卻是分外的颯氣秀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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