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上哭笑不得。也罷，便私裡與錦書說一句，慢慢教她去。

她思忖半晌，覺著還是己慣壞了這丫頭，認命去燈安置不提。

前頭的三女嫻意定了日子，小姐初晴的事就正經提到日程上來。

鄔氏早盼著把女的婚事敲定，大清早便趕著王巡佈置大堂，靜候莊家上門。王巡在前邊迎接，她己則帶著蘇嬤嬤躲在屏風後暗中觀察——原是想要看看親家對晴姐的態度是否足夠端正真誠，不想教她有了個意料之外的發現。

隨部侍郎莊泊一來請期的，正是他的嫡次子、與晴姐締結婚姻的莊停鶴。

那年積石如玉，列松如翠，確是位堪與她愛女匹配的年才俊。他跟在莊侍郎身後，身量已與其父差不多高；雖尚有年的單薄，卻也氣度卓然，足見日後不凡。

更遑論他滿期待的神色足以令人老成精的蘇嬤嬤悉他年心思。

回了正房，鄔氏先遣碧桃去尋晴姐來，己則靠在羅漢床上若有所思。蘇嬤嬤安靜地站在她身後，為她從小侍奉到大的小姐通頭，將她混在青絲中的白髮悄悄掩到面去。

“嬤嬤覺得莊泊是神情不虞？”趁著晴姐還沒到，鄔氏低聲問她。

“您多心了。老瞧著莊侍郎只是神情嚴肅了些，並非不高興的樣子。”蘇嬤嬤一如既往地沉穩鎮定，“太太只是心中不踏實，便看什都疑心。”

“咱小姐被您教養得那樣好，不會惹人厭煩的。”

鄔氏卻彷彿更憂愁了：“我然知道晴姐是個好孩子……我只是覺得這個家拖累了她。萬一莊家先入為主，覺著晴姐是高攀了他，我的孩子要受多委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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