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空嚥了一，見對方開始穿套頭運動衫，裝作沒好氣地扭頭就走，嘴上還嘲諷道：“五十萬的衣櫃吞你加起來不過百的襯衫？院長好大的面子。”

柯麥整理了兜帽，心中有些納罕，他有告訴西爾不見的是兩件襯衫嗎？

算了，或許之前碎碎念被聽見了。

他開啟門，先前站在那的小跟屁蟲已經不見了，搖搖頭，他沒太在意，病人做些無厘頭的事是很正常的。

等到他到了小廳，就發現事情並不像他想的那樣簡單。

“還給我...嗝還給我！”

兩個工作人員一人一手把住了不斷掙扎的寸頭男人的臂膀，被拽得不住搖晃，牆壁和設施恢復了初見時那樣破爛，棕褐捲髮的男人坐在滿地狼藉中尖聲哭叫，眼淚流了滿臉，雪白的小臂上染著幾滴鮮紅，而其他病人站在邊上漠然地看著。

“阿...阿羅羅搶了了...”見他來了，吉克結結地向他解釋，惜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個大工程。

旁邊半長黑髮的男人冷笑一聲：“看不來嗎？那個肌肉白痴搶了愛哭鬼的電子煙，沒腦子的東西。”

柯麥動遮蔽不好聽的話，觀望了幾秒，幾步走到像個孩子似的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菲亞面前，低聲哄他，又伸手試圖去抬他起來。

菲亞滿臉淚痕，臉頰酡紅，大顆大顆委屈的眼淚斷線似的從他纖長的睫毛滾落，他的手指上和小臂上都有血跡，看上去悽慘無比，見柯麥靠近，瞠大淚眼辨認人，頓時哭得更大聲，哭嗝打個沒停，簡直讓人擔心他會厥過去，手臂胡亂揮舞著試圖推開柯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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