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說，“像你這樣好好長大的人，是不會懂得活著對我這些從小就經歷死亡的人來說到底意味著什。”

秦昂跨一步，嗓音沙啞糲，“所以你就以踩著別人的命活著嗎？”

江白一頓，極輕地了一聲，“是啊，怎以呢？我也不想成為別人踩在腳底的命。”

秦昂啞然失語。

江白和秦昂拉了一段距離，慘淡的日光恰好落在了他間，恍若一條銀河，拉了他間的天塹。

他始終是站在光裡，而他也依然在黑暗中。

“你永遠都不奢求一個從地獄裡爬來的人還保持著善良是吧。”江白漠然地看著秦昂，轉身腳步一頓，“那天你跟我說你我的時候，我就說過，你會後悔的。看吧，這一點，我沒騙過你。”

秦昂嚨一梗，看著江白轉身樓，毫無留戀意，腦子裡嘣嘣作響，只剩江白最後一句話在耳邊縈繞。

空曠的樓層裡，他獨身一人站立許久，手腳一陣陣地僵冷，胸膛的心跳聲也越來越微弱，就只是覺著疼，疼到髒六腑都跟著縮成一團。

他微微彎腰，長久地顫抖著呼一氣，眼淚倏然砸。

“胡隊，還有事嗎？”市局的監控室中，剛完成對有關茂去向的監控畫面都調取來的周小數正伸著懶腰去休息，就看見一直站在門沉思著的胡越。

胡越拉回意識，了幾聲，“都搞完了？”

“，”周小數點了點頭，“差不了，待會再給技偵查缺補漏，預測茂逃跑的方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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